“我?”老天,天上掉馅儿饼啦,砸中他?一瞬间两只眼珠子泛绿光,得得得,就今天下手,揣着一股猥琐兴奋劲儿跨进门里,桌前坐着的却是个再正经不过的童男子。只不过散着头发皱着眉,她只剩一只手能抬高,怎么也整不好这一头乱发。
见他来,立时将簪子递给他,“二狗兄帮帮忙,我‘爹’没养过儿子,连个头发都不会绑。再让他这么弄下去,我头发都要给他薅掉一大半儿。”
曲鹤鸣先头那股兴奋劲全散尽,余下就剩躁郁,“我早说了老子不是什么二狗子!”
云意点点头,扯出个笑脸,“是是是,二狗哥辛苦你!”
“你还说!真以为我不敢收拾你啊!”
“可是二狗哥……你脸怎么这样红?大早上的喝酒啊?”
曲鹤鸣握着一捧绸缎似的发,耳根子一阵热过一阵,搜肠刮肚却无一语相对。
唉,怪他猥琐。
折腾了半天,汗流了一背才折腾出一个尚算可观的男子发髻。
镖师的队伍里不设载人马车,陆晋便将她仍在两只木箱中间,卡得稳稳当当,又不知从何处找来一件男子罩衫,给她从头到脚盖起来,面上说的是,“晌午日头毒辣,不盖着这个,必定活活晒成人干。”
云意受了恐吓,低着头老老实实缩进罩衫底下。
栈道坑坑洼洼并不好走,浓眉小哥骑马骑得合不拢腿,见队伍走得慢,决心下马来让两条大腿歇一歇。因而懒懒散散走在云意身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同她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