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宦官淡睃着她,好像在看一只待宰的小兔子。见她不说也没什么恼色,只一挥手:“把她绑上去。”

雪梨木了一瞬,“哇”地一声哭崩了。

于是大哭着被绑到了长凳上,绑得笔直笔直的,她哭得泪眼迷蒙都觉得自己像条带鱼。

那宦官就随她哭,嗓子尖尖细细的,又开了口:“打。”

第一板子立刻就落了下来,本就哭蒙了的雪梨就觉得身上一沉,倒没觉得多疼。

第二板子落下来的时候,就疼得实实在在了。

她一声叫,闭眼咬牙等着第三下。却是在她喊出下一声之前,一个声音先响起来:“停。”

宫正司的五人齐回过头。雪梨偷偷把眼睛睁了条fèng瞅了瞅,才敢完全睁开。

卫忱是挑了十几个亲信同来的,阵势看着唬人。他踏入房中目光一扫雪梨,转而朝为首的宦官举了腰牌:“在下御令卫指挥同知,卫忱。”

说着“在下”,这语气可分毫没客气。那宦官听得出来,这是故意压人的。

但御令卫要压人,他们就只能心甘情愿地服软。

那宦官点头哈腰:“久闻卫大人大名……”

“别废话。”卫忱随手将腰牌收了,无甚神色,公事公办的口吻,“把人放了,空穴来风的罪名给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