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重羽应着,揉着她的脑袋,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在自己的怀里睡得舒服一些,温热的大掌一下一下揉着她的发顶,“……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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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枣的确是累极了,又受了惊吓,如今身处师父的怀抱,便是一颗心都松懈了下来,睡得极为踏实。
朦胧间似是有人脱了她的衣裳,帮她沐浴擦身,大抵是习惯了,唐枣是闭着眼享受,舒服的哼哼了几声。之后便是手脚处被绳子绑过的地方,留下了伤痕,如今正上着药。药膏凉凉的,抹着十分的舒服。
唐枣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见自己和师父在凤御山的竹屋里小住。师父在院子的藤椅上小憩,她在厨房做菜,糖糕则是满屋子爬来爬去。后来她做好菜,去院子里叫师父,师父站了起来,冲着她笑,之后她忍不住,跑了过去。她刚想伸手抱住师父,却见师父的神色一下子凛冽了起来,紧接着她什么都看不见,耳畔是在破庙里那两个男人不堪入目的污秽话语……
唐枣蓦然睁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额头更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不怕,只是梦。”重羽抚着她的背脊,柔声安抚着。
唐枣这才回过神——如今他俩已经回到了山庄,这里是蒹葭阁的榻上。似是想到了什么,唐枣微微抬眼,道:“你……没睡?”起初她以为是自己吵醒师父了,可听着这般的语气,没有半分的睡意。
师父一直都没睡吗?
重羽没想过她会这么问。的确,他没睡,他是睡不着。刚才替她沐浴上药之后,便抱着她上了榻。她小小软软的身子倚在自己的怀里,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