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旸神情不变，实话实说道：“我的任务是捉拿目标，目标处置权将交于中央，你我无权过问。”

秦川听见“处置”两字，淡漠的眸光倏地变凉，空间异能随心而动，像似警告般粉碎了斜前方的高楼。

轰然消失的大厦震慑住了包围他们的异能队。

周行怔怔地望着平行切割解体在掉落过程中就化为齑粉的建筑物，好一会才回神，跟李旸交涉说：“李队，你也看到了，和我们硬碰硬的结果只会是两败俱伤。你的任务目标是秦队的弟妹，她是个普通的木系异能者不可能是什么灭世起源。你们确定要趁着秦队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对他的家人的下手吗？”

“如果你们是秦队，你们的心寒不寒？”

“他为保家国远赴北地出生入死，你们却对他的亲人痛下杀手！”

李旸是部队出身的异能者，他沉默了下，将对秦弋阳的抱歉埋在心里，依旧选择执行上头的命令，将目标带回基地关押。

两边拒不让步。

秦川看着低头啃指甲的裴小秦，想起时光倒流前最后一次见她的模样，想到自己逐渐流逝的异能，杀心时隐时现：她的异能还没有成长到独当一面，他现在不动手清理掉这些威胁体，留到日后只会更麻烦。

周行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意思，想也不想地按住他的胳膊，眼神认真地看着他说：“小川，再等等。”这一出手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五级异能小队要是折在这里，基地那边必将全面追杀他们。

秦川精准锁定了隐藏在居民楼里的李旸位置，抽回自己的胳膊说：“不让开就死。”他没心情跟这些人在这里周旋，再看还在啃指尖的裴小秦，眼中冷意消缓，不厌其烦地拿开她的手阻止她继续啃下去。

裴小秦抬头，乌黑的瞳色较半年前变浅了很多。

她的指尖依旧很痒，自从踏进北地后，她就隐隐有种危机感。这种危机感不是人类异能者带给她的，但到底是什么她又不知道。

她看着给自己擦手的秦川，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说：“哥哥我不是故意啃手的，它就是很痒，总想抓点什么……”

秦川抬头看着她，他没陪她经历过感染期，他们初相识时，裴小秦就已经是称霸一方的丧尸异能者了。所以他不清楚裴小秦身上的这些改变都代表了什么，只能确定她被病毒寄生的活细胞还在不停的变化。

想到以后的事，秦川擦拭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

如果没有李轻舟的出现，她会很安全地成长到金字塔的顶端，像时光倒流前那样，除了身边信任的人，谁也没法伤她分毫。可李轻舟跟着回来了，源于她身上的特殊异能，这个世上能杀死李轻舟的人，其实只有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