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将手伸了过去,碰到了她的脸,她便将脑袋一撇躲开了,往被窝里埋了埋。

手心碰触到了一片濡湿,他的手忽然僵了僵,仿佛是千斤重一般。

她怎么哭了?

也是,她一直都是如此,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情,别人还没开始训斥,她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哭了起来,半点都不讲理。不过小时候她是那种坐在地上无赖一样的哭,眼泪没有掉多少,声音却很大。

现在呢?

有些习惯还没有改,只不过这性子却被一点一点的磨平了棱角。

好像明白了自己是无理的一方,没有资格哭。

她变得懂事了,他反而觉得有些不舒服。

江屿掀开被褥就要下去。

沈令善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将手从被窝里伸了出来,坐了起来,紧紧抓住他的手:“……江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