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蝉扭头冲闻莺比了个口型,二人虽然不知道这洪家大少爷为什么深更半夜不睡觉摸来庵堂,但也不敢掉以轻心,闻莺迅速地转去梳妆台前易了容。
经过这两日的练习,闻莺此刻的动作已经相当迅捷了。
姐妹俩互换了一个眼神,闻蝉就故意大声道:“郡主,夜色已深,您还是早些歇下罢。”
说完便侧耳去听屋外院子里的动静。
洪宝早在闻蝉开口时就吓得顿住了脚步,她屏住了呼吸,一下子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冷淡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 嗦,置水吧。”
那身影洪宝听了半月余,之前心头的那些荒谬的猜疑早已消了,只是她也不敢再动,生怕一个不小心惊动了屋里的人。
等到屋里的烛火熄灭,洪宝一刻也不敢逗留,顺着来时的路迅速地跑出了竹林,顺着墙根摸到后门处开门离了去。
“你说这洪大少爷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啊?”
漆黑的屋子里,闻蝉立在窗前,看着屋外影影绰绰的竹林,对洪宝来而复去的古怪行为感到纳闷不已。
闻莺凤目幽幽,默了半晌,才幽幽道:“怕是公子不小心撞上了他吧。”
这洪宝来这儿分明是为了求证什么,那么说得通的也仅有这一条了。
“不会吧,公子不像是那么不小心的人啊。”
在闻蝉看来,公子与男装与女装之间的差别还是蛮大的,若不是近距离的仔细观察根本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察觉到端倪,这洪家的大少爷是如何能够近了公子的身呢?
闻莺摇了摇头,淡淡地道:“明日一早你去一趟东门胡同将此事回了公子知晓。”
闻蝉自然没有异议。
……
一路离了静心庵的洪宝独自一人走在回城的路上,心里犹自盘算着。
“难道真是我弄错了不成?”
郡主大人好端端地待在静心庵里,怎么会是在城中欺负她的那个人,更何况郡主是个女子,就算女扮男装又怎么会对女装的自己做出那等逾矩的事情来呢?
洪宝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暗恼自己是鬼迷了心窍。
可是很快她就把一切的过错推到了欺负她的那人身上。
要不是那人突然莫名其妙地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她也不会刻意的去想他,不去想他就不会一时糊涂把他一个大男人跟郡主联想到一块去。
好在她只是自己一个人猜测了,若是让郡主知道自己把她想得龌|蹉了,恐怕自己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样想着,洪宝在烦恼之余竟也生出一点儿庆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