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手机说不出一句话。
“立夏?你还在吗?”陈浩医生说道。
“千万别想不开呀。”陈浩医生说道。
“我在,没有。”我说道。
“那你先冷静一下,我这边也还有事情。我迟点打给你,我先挂了。你爸妈的尸体在太平间,每个人一天要七百块的保存费用。你别想太多,尸体制冷保存需要钱的。然后三十七万的手术费付清了尸体才能带走,你这边手续和东西尽量快一点交期。不然后面还有火化安葬什么的,排不过来容易错过头七。”陈浩说道挂了电话。
这比被人用锤子砸了后脑勺还疼,不交完手术费不能带走爸妈的尸体。拖着不带走停尸房每天还要继续收钱。
交完钱,我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路过天桥,看着下面来回奔驰的汽车我又有了跳下去的念头。
但我明白我还不能死,爸妈还需要我收尸。
我想到了家里的房产证,那个地段贱卖也能有一百万。
三十哪怕四十万将爸妈安葬,剩下六七十万也够自己安稳下半生了吧?
这是我觉得最打脸的一次,昨天晚上信誓旦旦的话语到此时全部要食言。
回到家的我,开始翻遍家的每一个角落。
第一个想法就是爸妈的主卧,我并没有找到任何小本子。
反而放我翻到了几张白纸,看着白纸我瘫倒在了床上。
我奋力的击打没有床单的被子,这些白纸上的内容并不是别的而是租房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