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被他戳中心结,眼泪倏倏掉下来,“他是没有感情的……他连我都认不出来,推开我就跑……”
从他消失那天起,她无数次幻想父亲回归家庭的情形,怎么能够想到是这样讽刺无情?
柳博延不懂怎么安慰她,手僵硬搭在她肩头,“别哭了,让你妈和我爸听见,还以为又是我惹你哭。”
她摇头,她身边只有柳博延与她同病相怜,双亲失去一半,遗憾伤痛永远无法补全。如果他也有机会,她相信他也会愿意问问当初抱住他轻生跳楼的母亲为什么那样做。
她的委屈全都化作眼泪,别人都不曾看见,这一刻,身边只有柳博延。
他平生最大心愿好像也不过是拥她入怀,此时此刻往前一步就能轻而易举实现,可他怕拥住就放不开,情毒无解,误人误己。
他只觉得生气,最该安慰她陪伴她的姜禹,却一味苛责她犯错。
所以姜禹找上门来的时候,他也没给好脸色看。最后还是林淑言披着厚厚羊毛披肩出来,才结束两个男人之间的对峙。
“大禹你坐下喝口茶,陶然在楼上,我去叫她下来。”
“阿姨不用了,我去叫她,您在这歇着。”姜禹看出林淑言精神每况愈下,消瘦不成人形,已经病入膏肓。
陶然在房间写稿,只听到电脑键盘噼噼啪啪的响声,全情投入。
“是不是打扰你了?”姜禹敲门,在门边的沙发椅坐下,“你先做事,我在这等你。”
陶然合上电脑,“没关系,已经写的差不多了,就是这回赌场的案子,专栏还有几个问题要请教你,我才敢下笔。”
“本来也是我的职责,你不要跟我这么客气。”姜禹暗自叹气,她越是像没事人一样,越是对他客气,就证明他又伤到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