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折腾累了睡过去,她才又想起放在药箱里的吗啡。
她用最快的速度把药和针筒拿出来,不给自己犹豫的时间就配好了药,挤掉针筒里残存的一点点空气,只要扎进他的静脉,他和她的世界就全都清净了。
不,应该说她可以回到原本的那个世界,装作他们两个人从来就没有认识过。
她握住了他的手。上天还是待他不薄,给了他这样一副好皮囊,骨ròu匀亭,一点不像一般男人皮粗ròu糙。青色的血脉清晰可见,像一条条小蛇蜿蜒开去,全不设防。
她的手在抖,握着针管的右手尤其抖得厉害。明明不用犹豫就可以扎下去的,他也不会疼,说不定缓解了疼痛之后还会感激她。
可为什么就是下不去手?
我不在,有人找麻烦的话谁来救你?
总有你喜欢的地方,我们就在那里落脚安家。
抱紧我,别松手!
他从出生就不受欢迎。
……
红尘纷扰,凡是经历过的,都在脑海中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