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苡抬起头,“你要给他用这个?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么?”
国内医院镇痛大多用杜冷丁,她实习的时候见过外科带教老师的态度——除非是末期癌症患者,否则疼死也不让用。
沾染毒瘾毁一生。
容昭挑高眉毛,“你这是质疑我的医嘱?”
三句话不离他骄傲的本职工作。苏苡摇头,“段轻鸿说你是他的家人,但看起来你似乎也一点都不了解他的脾气。你不知道么,他这么忍痛就是因为不肯碰镇痛剂,之前你开的那些口服制剂,他一次都没吃过。”
容昭笑笑,“你是不是怪我上回没帮到你,把你原原本本又送回这岛上来?”
“你的话题转移真快。”精神病人思路广。
“别说我不帮你,只是时机未到,我也不想得罪我这个好外甥。看不出来是吗?我是他小舅舅,他妈妈容兰是我亲姐。”
苏苡一怔,“你是他舅舅?”
是啊,她怎么没想到呢?外甥像舅,段轻鸿异于一般东方面孔的深邃轮廓原来是继承母亲这方更多。
“嗯,年纪差不多。大姐未婚先孕,生下他的时候我才刚会爬。”
“可我记得……他由养父母带大。”
“我祖父是阿拉伯人,祖母是很早就移民海外的华人,家教传统不容许未婚生子,大姐要仰仗家族的财势生活,只能把他送走。他从出生就不受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