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查封赌坊这样的事,总归是有人欢喜有人忧的。就说那赌坊背后的老板,虽然一时半会还没被挖出来,但指不定在家里有多气恼。
玉芙正舀了一勺燕窝,听说外头闹得沸沸扬扬的地下赌坊被查一事,乐得连燕窝也顾不上吃了,义愤填膺地说了声“该”。
她声音有些重,坐在门槛上和小丫鬟玩翻花绳的薛元娘吓了一跳,手上原本结得漂漂亮亮的花绳散了,泪汪汪地看着她。
玉芙咳嗽两声:“是我太大声了。你继续玩。”
薛元娘抓着花绳跑到她跟前乖巧坐好:“姐姐一块儿玩。”
薛元娘不发病的时候,乖乖巧巧的,一口一个姐姐,一口一个哥哥。
玉芙一开始见她,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小贱人,嘴上叫的好听,指不定背后会阴人。没一会儿就发现,这不是个正常的姑娘。
玉芙是个嘴硬心软的,从前怎么对卫燕喜,如今就怎么对薛元娘,甚至于怜惜她脑子不大好,尤其照顾她。
“姐姐翻这里。”薛元娘抬了抬手。
玉芙唔唔应和,敷衍地配合。
饶是如此,薛元娘还是玩得十分开心,还凑到一块,吃了玉芙碗里好几口燕窝。
院子外头的丫鬟跑过来,低低喊了声“老爷回来了”。
这一声轻轻的,并不重。
玉芙听得清楚,立马把花绳往薛元娘手里塞:“走,回你院子里。就说不舒服,难受,谁叫你你都别出来,躺着休息。”
薛元娘点点头,慌张地跟着丫鬟往院子里的小门跑出去。
玉芙站在檐廊下看,等那门关上,她这才转过头来,状若无事地逗着悬挂在屋檐下的鸟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