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靠坐在床头,听着脚踏上缓慢的呼吸,伸长手臂,轻着动作把盖在卫燕喜脸上的被子往下拉了拉。
“闷不死你。”他吐出一句话,重新躺下。
从来空寂的卧房里,这段时间有了第二个人的呼吸,似乎并不会让人觉得不适。
接下来的几天,景昭约莫是忙,不光疏云斋又闲了下来,就连夜里他都不一定回来。卫燕喜自然巴不得景昭一直不回王府。
她还是睡在景昭的房里,白天打扫打扫疏云斋,晚上看两眼书,跟着就早睡早起。只偶尔会从鹌鹑那里,听说鸬鹚他们搜寻黄鹂的事。
问,就是蓝鹇说的。
转眼就要到五月初五了。
按照惯例,又是一年插菖蒲棒,贴五毒剪纸的日子。
卫燕喜上辈子生活的地方,还有闹龙舟的习俗。成了小燕喜之后,也从她的记忆里看到过扬州城是如何过五月五的。
但秦王/府这边,半分端午节的意思都没有。
她问过鹌鹑才知道,麟州的端午风俗和别地有些不同。
麟州位于北地,靠近关外。很多风俗习惯其实反而与关外相似,譬如端午,关外称之为“重午”,龙舟是没有的,但是有浴兰汤和射柳。
这天的街上,也有比往日更热闹一些。
因为身份关系,卫燕喜跟鹌鹑一样,都不能随便出王府。
这么一想,端午节那天街上的热闹,自然而然的和她们就没什么关系了。
端午前一晚,景昭依旧没有回府。
卫燕喜照例去了疏云斋洒扫,没一会儿,蓝鹇过来了,却是得了景昭的令过来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