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的功夫过去了,屋里传来盆子被绊倒的哐当声响,只见皇后娘娘满脸通红地推开门冲了出来,眼里带着少有的惊慌失措,可是细看之下……咦,怎么又j□j满面的?
屋子里只剩下面色潮红的皇帝,坐在c黄沿缓缓俯身捡起了毛巾,动作迟缓地擦拭干净了身子,然后重新披上了干净的外袍。
他的眼底带着一点笑意,一点深意,以及一点不够餍足的遗憾。
还好来日方长。
秋天的时候,顾祁见了秦远山一面,就在许久未曾去过的御书房里,顾祁坐在轮椅之上,静静地看着推门而入的秦远山,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
秦远山穿着一袭布衣,青衫依旧,却再不复从前的光彩。
他算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如今却成为罪臣之后……哪怕秦殊意图谋反的消息被完全封锁了,可他仍旧主动请辞,没有再继续从前那一帆风顺的人生。
他沉默地单膝跪地,“糙民参见皇上。”
顾祁皱眉,嘴唇动了动,只生涩地说了三个字:“别,起……来。”
哪怕只是这么三个字,也费了他很大力气,天知道每天晚上他是如何一个人反复不断地练习发声,才终于能够艰难地说出这些简单的字句了。
楚颜并不知道,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确定自己能否回到从前,他只怕徒给她希望会令她更失望。
秦远山的眼眸里有什么东西已经死了,他说:“我是罪臣之后,辜负了皇上这么多年以来的信任,是在无言以对。”
顾祁拿起书桌上的笔,一笔一划地写给他:你是你,除了手足之情,别的我什么也不记得。
秦远山动容,却在沉默良久一直苦笑道:“若是皇上真当我是手足,就不要再挽留我了,是我父亲把你害成这样,一日在宫里,我就会良心不安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