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山接过了那把伞,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里去了。
他的背影颀长如青竹,是这漫天白雪里最耀眼的一抹色彩。
恭亲王领兵入京,进入皇宫之前,守城的将士奉太上皇之命,要所有大军都在外等候,仅需恭亲王一人入宫即可。
恭亲王坐在马上,见到宫中的侍卫几乎全部都集中在宫门口,心知太上皇已经对他生疑,当即沉默片刻,面无表情地说了一个字:“杀。”
昔日拜火教的人马不知何时混迹在了大军之中,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连同从边疆归来的士兵们也唯命是从,举起了手中的长剑。
恭亲王说:“本王奉皇上遗命,务必将其遗体带入皇宫,且宣布遗诏,谁人敢阻,便是试图谋朝篡位的叛徒!”
他的声音冰冷无情,响彻城门,跟随他上阵杀敌的大军无一例外领命,朝一众侍卫亮出了刀剑。
一群侍卫又怎能与在战场上经历过金戈铁马刀剑生涯的士兵相比呢?很快就溃不成军,城门大开。
恭亲王带着大军浩浩荡荡进了皇宫,此时不管军中究竟有没有生疑,却再也无人反抗他。
皇帝已死,带军归来的只有这个屡立战功的王爷,他的手段与无情在战场上都清清楚楚地体现出来,谁又会为了宫中那个毫无兵力的太上皇或者安乐侯去反抗他呢?
边境的腥风血雨已然结束,片刻安宁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这皇位之争。
可在恭亲王的眼里,这实在是没有半点竞争力,因为他已是最大的赢家,皇位唾手可得。
进入朱红色的深宫那一刻,他的唇角浮起一抹奇异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