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闲云跟他说了自己的不适,容真有些窘迫,微微红了脸,别开目光答了句,“好多了。”
她害臊的模样很乖巧,秀气的侧脸在黄昏落日的笼罩下散发着朦胧的光芒,又因为色泽的原因,显得很温暖,很美好。
顾渊笑了,她就是这样的,光是叫人看着都会觉得日子安谧温馨得不像话,遇见她以后,皇宫里终于也有一处像家的地方了。每每来到这儿,就像是回了家,有一个温柔生动的小妻子等着她,并不把他当成皇帝,而只是个寻常人家的丈夫。
他问她,“这些日子……你可怪朕?”
容真迟疑地看他几眼,然后点了点头,“怪。”
顾渊一时无语,这么诚实的回答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然后容真轻轻摸了摸他的脸,从眉眼到唇角,从鼻梁到下巴,充满眷恋地说,“作为一个女人来说,嫔妾自然不希望您去别的女人那儿;但作为皇上的妃嫔来说,嫔妾也知道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拉住她的手,贴在唇边亲了亲,“朕就爱你这诚实劲儿,坦白又直率,不会装大度,也不会使性子。”
容真笑起来,“皇上别给嫔妾戴高帽,您今儿这么说了,那嫔妾明儿要是装大度或者是小性子了,是不是就得做好您一辈子不来这惜华宫的准备了?您倒是好心机,先把话给撂这儿了,叫嫔妾想做点什么都得顾忌着。”
她理直气壮地数落他,却叫他乐得笑出了声,一边摇头一边叹气,“朕的容婕妤这样聪明,叫朕想耍点心眼都不成,实在是惋惜。”
“您当真想跟嫔妾耍心眼?”容真倏地坐直了身子,严肃地盯着他,“皇上,嫔妾不图您日日来惜华宫,也没指望成为您独宠的对象,或者像沐贵妃那样盛宠不衰的主儿。但嫔妾自问对皇上掏心掏肺,也只盼着您对我也坦坦白白,哪怕哪日厌倦了嫔妾,或者有了另外的姑娘,只要您一句话,嫔妾不是那种狗皮膏药定要黏着皇上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