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映远远地回头瞧了一眼,隔着车帘对车上的人道,“娘娘,容嫔看来冷得很哪,奴婢瞧着那模样一点儿血色都没了,真真是可怜。”
车上的人轻笑了几声,懒洋洋地说,“可不是么,不过这又怨得了谁呢?本宫是贵嫔,她不过是个嫔,差了整整六个品级呢。”
宫里的女人不会怜香惜玉,对方越是楚楚可怜,她们就越是心痒痒,恨不能将对方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给毁得一干二净。
说到底,如贵嫔恨得不过是容真出现得太及时,生生阻挠了她与皇上一叙深情。再者,凭什么容真就有这样好的运气,明明是苦不堪言的祈福之行,竟然还能与皇上同行?
她不服气,自然要挫挫对方的锐气。
容真在寒风里立了这么久,只觉得刮在面上的刀子都已经把她折腾麻木了,浑身血液凝固,当真是半点热气都没了。
闲云心里憋得慌,看着主子这幅摇摇欲坠的样子,真恨不能把如贵嫔给推下地狱,可是最终也只能含着眼泪吩咐长顺,“咱们走。”
听出她话音里的哽咽,容真哑着嗓音笑了笑,“瞧你这点出息,这就要哭了?不过是挨点冻罢了,比起寒食散的滋味可真是要凉快许多。”
她说着冷笑话劝慰闲云,可闲云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于她而言,容真是她三生有幸才遇上的主子,她这辈子都要死心塌地跟着。
容真无可奈何地瞧着她的泪珠子,只轻轻摇了摇头,“逞威风的人向来都风光得不长久,须知今日她能这样对我,他日难保我不会反过来这样对她。”
受到的挫折磨难越多,前进的步伐才会越坚定,只有在这样艰难的路上体会到人生的艰辛,奋斗起来才会更加不顾一切。
今日她受到的所有痛苦,他日必定一报还一报,对此,容真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