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了大半天,脑子里乱糟糟的,想起上一次住院时,身边还有一个无声陪着我的人,忽然觉得这个病房冷清得要命。
我又成孤家寡人了吗?
打开通讯录,对着陆瑾言的名字发呆好半天,我终于忍不住拨了过去。
隔了很久,他才接起电话,低沉柔和的声音似是来自薄雾之中的一缕日光,刹那间竟然令我莫名地发颤。
他说:“祝嘉?”
简短两个字,像是一个魔法,骤然间令我说不出话来。
握住手机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我努力让自己听上去平静从容,无奈声音却出卖了我,“陆瑾言,你现在……你现在有空吗?”
我穿着宽松的病号服坐进了陆瑾言的车里,他直视前方,手轻轻地搁在方向盘上,问我:“所以你用泫然欲泣的语气把我从市中心叫来,就是为了让我带你去满记吃一份榴莲班戟?”
我尴尬地搓搓手,对于自己刚才的表现深感唾弃。
陆瑾言赶到医院的那一刻,看见我并无大碍,似乎松了口气,然后定定地望着我,“怎么回事?”
我面上一红,“游泳课的时候不小心落水了,呛到了。”
他微微一顿,“我是问,为什么叫我来?”
我立马就噎住了,是啊,我为什么叫他来?难道还能说因为我想叫就叫了?
于是一慌张,我就脱口而出:“落水之前,我告诉自己如果我大难不死,一定要和你一起去吃顿榴莲班戟庆祝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