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浅黄色的流浪狗从街边钻出来,跟在出租车后跑了好长一段路,叫得凶神恶煞。
……
耶路撒冷的医院, 她已去过好多次, 次次都是因为薛定。
也因此, 这一路风光早已看了个遍。
不认识他时,她就站在玻璃窗外看着护士替已然昏厥的他取出飞机碎片, 一针一线fèng合伤口。那时候她忍不住想,是何种精神支撑着那个男人,不顾机毁人亡的可能性,飞身扑去, 救起与自己素不相识的异国孩童?
后来他在耶路撒冷的小学门外带伤扑向恐/怖/分/子,险些被土制/炸/弹炸死当场。
他的伤口被人死命攻击,因痛跪倒在地,白t恤上血迹斑斑。
她载他上医院,陪他换药,看着护士拆下纱布,露出伤痕累累的背,新伤旧伤,每一道都触目惊心。
祝清晨没问过他的伤都是如何来的,就连在一起后,她与他相拥而眠、赤诚相见时,也不曾开口问起。
夜里她攀紧他的背,会忍不住轻轻摩挲那些伤痕。
像是山丘一般轻微凸起,永远横亘在他的生命里。
不是不好奇。
不是不心疼。
只是因为深知他的职业原本就具备的危险性,那些都是无可避免的,他冲锋在前,又怎么可能不经历那些动魄惊心?
但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祝清晨也不例外。
她不去想,不去碰,仿佛这样两人就仍是一对普普通通处于热恋中的情侣,只不过身在异国,做着比较特殊的职业。
然而坐在车后座,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一颗心还是沉入谷底。
祝清晨用英语问师傅:“你知道昨天中/央/广/场的罢/工/游/行吗?”
师傅点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