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人了,”梅鸿远笑着从c黄头抽了纸巾给她擦泪,“还哭得跟个孩子似的,”刮刮她鼻子,“这话让时谨听见了,他还不得跟我着急呀?我现在力气不比从前了,打起架来可占不了上风,你得替爸爸想想。”
梅苒被逗得“噗嗤”一声笑了,“他才不会这样。”
“知道了,”梅鸿远说,“你现在啊,满心满眼都是他。”他又轻叹,“女儿大了,半点都不由……”
“爸爸。”梅苒轻嚷。
梅鸿远揽住她的肩,“你能找到这么好的男人,爸爸的心真是宽慰不少。”
这么多年来阅人无数,他哪里分不清哪些是虚情和假意?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是真心对女儿好,而且还想得那么长远。
“爸爸,”梅苒抬起头,“下午都没有什么事,我们回妈妈家看看吧。”
她说的是母亲沐容的娘家,就在河的对岸,走过去大概十分钟,不过自从舅舅举家到加拿大定居后,屋子就空下来了,不过梅鸿远还是每年都让人过来修葺一番,毕竟里面也满满是他和妻子的回忆。
院里落叶满地,角落里也长满了青苔,梅苒站在一个秋千旁,回头绽开笑颜,“我记得小时候就在这里摔了一下。”
“嗯。”梅鸿远也想起来了,“是你三岁那年,当时你还摔掉了一颗门牙,你妈妈哄了一下午都哄不好,也急得直落泪。我左抱一个,右揽一个,一件衬衫被你们母女俩哭得湿透了……”
梅苒微窘,走过去挽住他手臂,“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虽有人会定时过来打扫,但空屋始终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案几上的花瓶也落了一层薄薄的尘,两人堂前屋后走了一圈,边走边聊,不知怎么的又提起了梅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