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之前,归彻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心里大概有了数。
果然,恒帝见到两个儿子联袂来访,只是不冷不热地抬了抬眼皮,示意他看见了。
倒是屋中的另外一人,让归彻稍稍有些意外。
他等了一会儿,见归衍显然不打算有任何表示,无奈地笑了笑,躬身行礼:“见过禧贵人。”
出身乡野的女子正拿着丝帕,为皇帝拭去额头不时渗出的冷汗,闻言忙吓得站起身回礼:“四、四殿下不必客气……”
她话说到一半,恒帝不耐烦地咳嗽一声,她连忙又坐下去。
归彻只是淡笑不语。
归衍干巴巴地问候了恒帝两句,恒帝只是唔了一声。恒帝身体不适,提及朝政反而伤神,归彻便挑了宗室中几个年轻子侄的出息事迹说了说,恒帝瞧着也没什么兴趣。
归彻阴着脸听归彻努力寻找话题,越来越觉得茫然和厌烦。母后说是要讨好父皇,说是要侍疾,可这疾到底要怎么侍,才能不这样和父皇大眼瞪小眼?
他生平第一次,觉得有些佩服归衡。伺候病人可真不是一般人做得了的,也就老五这样天生的贱种,能做得应心得手。
“说起来,今日怎么不见五弟?”
归衍正在心里尽情羞辱归衡,骤然听到他的名字,浑身一震。
归彻声音温和,禧贵人偷眼看了眼恒帝,低声替他回答:“宁王殿下去西山了。”
归彻温声道:“多谢娘娘解惑。原来五弟是去看望贵妃娘娘和皎皎了……”
归彻笑容温和,带着些慨叹:“西山条件艰苦,比不得宫里,难为贵妃娘娘了。”
归衍忍不住冷哼一声。
归彻又不是不知道柔嘉祸乱皇室血缘的事,在这里感叹什么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