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礼知晓他一路上暗暗揉腰定然瞒不过归衡的眼睛,听他如此说,感激不尽,谢了恩便忙去休息,头刚碰到枕头便睡了个昏天黑地。
将军府的下人将热水抬进净房,问他是否需要伺候。
归衡摇了摇头。
西南气候与帝京不同,潮湿温热,水汽蒸上来,在窗棂上糊上一层淡淡白雾。
夜已深,将军府中的灯火次第熄灭。
归衡就站在浴桶旁,长身玉立,肩背挺拔,屏风上映着锋利侧影。
他凝视那白雾良久,直到视线内,最后一盏灯火也熄灭,才转过头,淡淡道:“出来罢。”
空荡房间里传来一声妩媚的笑,语气遗憾中带着三分引诱:“本以为能看到美男入浴,可惜,可惜。”
归衡垂着手,像在试早已冰冷的水温,闻言忽一扬手,一道透明水液如同箭矢,朝着房梁激射而去。
那道水箭他用了几分真气,只听一声痛呼,房梁上忽然便落下一个人。
还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归衡垂眸看着痛楚地捂着小臂的女人,叫出她的名字,每一字都带着冷意:“……娑罗。”
娑罗柔媚地笑了笑,抬起眼睛,启唇欲语。
然而下一瞬,她便被人扼住咽喉,生生从地上提起——
“是你。”
归衡咬着牙,一字一句,“是你害死了我的母亲。”
翌日一早。
阿礼来伺候归衡晨起,才走到门口便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