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垂着眼睛,轻轻呼出一口气:“要是没有您,也就没有哥哥。所以谢谢您。”
她话说的乖觉,动作也不含糊,说完就抬起手腕,一饮而尽。
妍贵人怔了怔,随即笑吟吟回敬。
宫制的杏子酒和外面卖的不同,甜丝丝的,绵软柔润,喝多也不易醉,只是晕晕乎乎,整个人舒服又放松。
归衡以手支颐,懒懒地看着两人,偶尔夹几筷子菜。
直到皎皎喝空了一壶,抬手要宫人再取,归衡才抬手按下,轻飘飘瞥她一眼。
皎皎不解地扭过头:“哥哥?”
双颊酡红,一双圆眼睛像汪着水,烛光下晃动着莹莹波光。
归衡默了默。
他按着小公主的手,语气莫名有几分危险:“看来上次喝醉后做了什么,你是真的全都忘记了。”
皎皎知晓他说的是她生辰出宫那次,不由缩了缩脑袋。
那次她醉得厉害,记忆断片在歌女弹奏的琵琶曲,醒来后只觉得有些头疼。
第二天归衡还问过她记,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皎皎觉得他看着她的眼神似乎隐含期待,可她的确什么也不记得,只能为难地摇头。
她还记得归衡专注地看着她,眼睛黑的发亮,良久才若有若无地叹了一声:“现在……不记得也好。”
她才放下心。
现在听归衡提起,皎皎有点慌。
听说人喝醉了分两种,一种极其安静,一种极其癫狂……
难道她是后一种?
皎皎抬头,着急地去找归衡的眼睛:“哥、哥哥。我不会打你了吧?”
归衡看她一眼,小公主神色紧张,眼巴巴地盯着他。
于是他慢慢点了点头:“嗯,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