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皇后皱眉:“陆大人乃翰林院掌院大学士,门徒遍天下,你对他要尊重些。”
归衍瞪眼:“阿娘,连你也向着他们!?”
温皇后没办法,只好由着他胡说。
归衍又骂了陆颂两句,才继续:“也是老四没用。陆颂问我是否知晓节下亏空一事,我这才知道,老四拿去填补西南瓮城修建费用的银子,竟然是挪用的礼部的!”
温皇后心说,银子又不会从天上掉下来,拆了西墙可不就得拿东墙补。
她苦笑道:“这也怨不得他。当日工部事发,若不及时从别处拿银子补上,安丞公岂能容忍?”
安丞公何崧出了名的油盐不进,跟皇上都敢顶嘴。
归衍哑了哑。
他也知道何崧的脾气。再者,工部贪墨一案本是他舅家兄弟做出来的好事——
他与温皇后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绕开这个话题。
“总之,陆老头对我是好一通吹胡子瞪眼。我见他老糊涂了,懒得理会,没想到他又说些什么老五不日也要参政,我身为兄长该做好表率之类的废话。”
“他一个劲儿的夸老五,夸得我心烦,我便骂了他两句。谁、谁成想父皇正好出来听见,狠狠训斥了我一顿,还逼着我给那姓陆的老东西赔礼道歉!”
归衍愤怒地说完,半天没听见温皇后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
他抬起头,小心观察她的脸色。
只见温皇后皱了眉,长指甲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动,半晌,低声道:“老五声势日盛,这可不行。”
归衍忙点头:“母后说的是。”
“他又和皎皎走得近,要是真和柔嘉联起手来可就麻烦了。前些天我叫老四去盯着甘露宫,也没发现什么把柄……”皇后眉头越皱越深,“看来还得想别的办法。”
归衍又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