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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气质清正,肩背挺直, 黑发在他身后海浪般起伏, 浓黑如夜色。

在归德眼里, 他这头发就是他是贱种的证据。他万万没想到归衡竟还敢有散开头发的一天,睁大眼睛就要发作。

就在这时,外间传来了恒帝驾到的声音。

归德这是今天第二次咽下想说的话,整个人被哽得不行, 拼命拿眼睛瞪归衡。

恒帝照常问了几人学业上的近况,几人也都答了。其他人倒还好,只是素日总用“尚可”二字敷衍的归衡, 难得多说了几句自己读了什么书。

恒帝不由抬头看他一眼。

“你说最近在重读《四书》,这很好。”恒帝不咸不淡地说, “那么,朕便来考考你。”

归衡平静道:“请父皇出题。”

恒帝扫视台下诸皇子,“你们也都瞧瞧。”

他略一沉吟, 在纸上写下墨汁淋漓几个大字,命宦侍传下去。

几人低下头,展开纸。

「以《四书》之‘o’,各作一破题。」

归衍不由抬头直视恒帝一眼,又慌忙撇开目光;归彻也微微有些惊讶。

归德耐不住性子,嚷嚷道:“父皇 !这o只是四书中划分段落用的句读之类,怎能破题?”

恒帝冷冷扫他一眼,并不答话。

一旁侍立的葛翰林笑道:“此题的确甚难,也难怪三殿下心生退意。”

归德一瞪眼:“瞎说!爷才不怕这个呢,待爷仔细瞧瞧!”

葛翰林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恒帝斜靠在榻上,看似闭目养神,实则密切观察着几人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