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颈间围着一条厚厚的白狐裘,毛量丰厚,将她整个尖俏的小下巴都埋在里头。她显然很不耐冻,柔白的鼻尖和脸颊都沁出一抹绯色,吐息间呵出白茫茫的雾气,又在小扇子似的睫毛上凝成霜。
归眸色渐渐转浓,轻触她颈间两寸厚的白狐毛:“入冬了。”
“嗯。”皎皎可怜巴巴地抬起头,眸子里汪着盈盈的水,求助地看向他:“可我还不太会骑马……”
刚才还被皇帝问了。
皎皎蹙着纤细眉宇,是在真心实意地发愁。
看着那张小脸皱成一团,归衡不知怎么地有些想笑。
他勾了勾唇角,没有回答,替她将白狐裘又往上提了一寸,慢悠悠领着人进殿去。
归衡没费什么功夫,三言两语便说服了皎皎:骑术是无法速成的。
“马是灵兽,不是死物。”少年清劲的指尖轻划桌面,勾勒出骏马的形状。“太过贪心,试图迅速驾驭,只会被它狠狠抛下。”
皎皎打了个喷嚏,沮丧地鼓起脸:“……那样,就没办法跟那些贵女一起骑马比箭了啊。”
她刚学会控马慢跑,还得全神贯注。什么纵马骑射,对于需要两只手同时握紧缰绳的皎皎来讲,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归衡道:“你重伤初愈,为什么要跟别人比箭?”
皎皎抬起头,露出疑惑神色。
她穿过来都多久了,摔伤早就好了呀。
归衡平静道:“外伤虽好,内伤却还未愈。额上虽未留疤,但一旦剧烈活动便会头疼,尤其寒冷天气,更不宜在马上久留。”
他在皎皎目瞪口呆的神色里镇静地说完:“如果有人问你为什么不上马,或者不自量力想与你比试,你就这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