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开一边,一回头,发觉滴翠还站在原地,疑惑道:“滴翠,你做什么呢?”

只见滴翠恨恨地跺了跺脚:“咱们原是在皎然殿伺候公主的,虽说不如玉姐姐和雪姐姐,可也不必做这些脏活累活。自从来了这里,就没休息过一日!”

垂丹举着沉重的床帏苦笑:“好好地说这些做什么,快来帮我一把。”

滴翠这才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我就是不平……论理,咱们也不比玉秋脆雪差什么。”

垂丹听这话像是认了真,瞅她一眼,丢开手中床幔往,语气严肃:“滴翠,这些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可别让旁人听了去。你忘了杜姑姑说的?咱们最要紧的,无非勤恳、忠心四个字,就像玉秋姐姐,也是在太妃宫里伺候得好,才有机会调来公主身边。现下暄妍殿人这样少,咱们好好伺候,何愁没有升做贴身大宫女的一天?”

滴翠冷哼:“冷宫贵人的贴身大宫女,不做也罢。”

垂丹见与她说不通,叹了口气不再理会,自己抱了床幔准备出去清洗。

她刚要出门,滴翠又叫住她,期期艾艾地:“垂丹,你瞧我今日怎样?”

垂丹莫名其妙地打量她一眼:“与往日一样啊。”

滴翠气得跺脚:“哎呀!亏得我们还同住一间屋,你没发觉我今日特特地早起了吗?”

垂丹一阵无语:“我哪日起的不比你早。今早我出去扫院子时,还听见你打鼾呢。”

滴翠假装没听见这句,伸手拨了拨自己头上的头发,又转了个圈儿:“你再看看?”

垂丹只想赶紧去洗床幔,如今日头短,再晚些便没什么太阳了。可看滴翠的架势显然不能轻易打发,她只好叹了口气,上上下下认真打量她,试探道:“你换了口脂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