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五殿下,初八那天您可以照常校武,不必继续禁足。”来传令的公公言简意赅,阿礼不得不拉住他多问一句,这是谁的意思。

“谁的意思……奴婢不敢妄加揣测。奴婢只知道呀,方才皎然公主去面见圣上,没过多一会儿,皇上便让奴婢来这儿告诉您一声。”

皎然公主——

归衡看着面前粗壮的武师,放缓呼吸,右手持枪横卧于胸前,缓缓摆出一个最寻常的起手式。

鼓声一响,他手中长|枪笔直地刺出。

高台上的恒帝眯起眼睛。

一招一式,四平八稳。看得出勤加练习,却并不出彩,也无气势。

这样的功夫……怎么可能瞬间杀到老三喉头,逼得他动弹不得?

归衡恍无所觉,照旧一板一眼地照枪谱出招。

他想起自己上次见到皎然公主是什么时候……那要追溯到去岁的除夕夜宴。皎然公主从来都是坐在帝后身侧,与他相隔甚远,两人别说言语交流,他甚至不记得彼此有多看过对方一眼。

既然如此,为何突然为他出头?

归衡还记得赏菊宴那日的场景。

小公主太过娇小,才堪堪到他肩膀,却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守在他面前。

他在她身后居高临下凝视,依稀看到两簇睫毛,浓长卷翘,挂着泪珠,分明在微微发颤。

耳畔风响,武师手中木棍朝他抽了过来。

归衡抬起头。电光火石之间,他与那人四目相对,清晰地看到那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恶意——

咚!!

木棍重重击在枪身上,归衡一个踉跄,向后退了几步,好容易才稳住自己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