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圣帝瞧了瞧徒元徽。
徒元徽站起身,弯腰拾起龙c黄边角落里,一个显然是被扔在那儿的散开的卷轴,打开来瞧了瞧,忍不住笑赞。
“你的重臣倒是勤奋,连退位诏书都替皇上准备好了,是个思虑周到的,李丞相亲笔起糙,‘年高蒙昧,德行渐庸,不忍辜负百姓,’这说法倒是没错。果然不愧是父皇最信任的”
“你……你什么意思?”弘圣帝神情紧张地瞧着徒元徽。
“儿臣想说的是,父皇你已经没希望了,曾经忠心你的也不愿意再让一个瘫痪的人再做皇帝了,您以后还是静养为宜。”徒元徽笑说道。
“再说一遍,朕绝不会退位的,”弘圣帝瞪视着徒元徽,呼吸剧烈,声音也断断续续。
“谨遵皇命。”徒元徽依旧一副毫不在意表情,不过,真以为他不想退,便一直能做皇帝?
弘圣帝不肯相信,几乎被他折磨得妻离子散的徒元徽会就这样轻飘飘地放过了他,甚至还能容忍自己继续做高高在上的皇帝:“你……你到底有何图谋?”
徒元徽故意叹了口气,道:“儿臣并无图谋,皇上虽已近暮年,却不忘治国之心,此等志气,儿臣感佩不已,只无奈皇上为奸佞所害,竟致身重受创,不堪其苦,已然无力支撑大局了。”
“你……”弘圣帝心中绝望,自己养的儿子已撕下脉脉温情,站到了他的对立面。
徒元徽又叫了老安子过来,再看看徒元徽送上来的折子,竟然都是请徒元徽登基的,其中有很多他信任的人,而且还握着他自以为的重权。
这不是不忠心皇上的事,而是皇上瘫痪局势已定,反了太子就是反了朝廷,他们可不会为了再也不能做皇帝的瘫痪残废人去拿全家人的性命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