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弘圣帝颇不高兴,“朕如何能冤枉他?朕自己的儿子到底是个什么德行,朕心里一清二楚!”
“皇上,那一回被皇上训过,臣媳父亲和太子回到东宫,可是大哭了一场,”冯玉儿顿了顿,“虽说为长者讳,只在皇上面前,臣媳不敢隐瞒,臣媳的爹自来是个糊涂性子,在做官上其实平庸得很,皇上若是翻翻他以前的考绩,那定是绝无甚亮色。”
“你这丫头,怎的把你父亲说得一无是处?”甄贵妃觉得这太子妃很不可思议,竟是不想让自己父亲做官的意思。
“臣媳说得皆是实话,臣媳父亲倒不是一无是处,他那优点可多着呢,比如事母极孝,再比如啊,还算掂得清自个儿的份量。”冯玉儿笑答,虽然看不上冯继忠的愚孝,但是还是得夸的。
弘圣帝皱着眉头望着冯玉儿,说道:“听你的意思,也不想他继续当官?”
“不瞒皇上,在臣媳嫁进皇家之前,臣媳父亲已然有了的致仕打算,这其实也是算臣媳的主意。”
甄贵妃一脸惊讶,“冯大人竟肯听你的?”
冯玉儿看了弘圣帝一眼,这皇上对于太子是越来越怀疑了。
徒元徽在意什么,冯玉儿现在完全了解,人相处了这么久,这之后几年,徒元徽对她好得真是一家人,冯玉儿再冷的心,也不免暖了。
皇家无父子,但是徒元徽还是期待有父子的,这次冯玉儿还是准备大胆说一回。
“臣媳之前说过,臣媳父亲事母极孝,只是这孝得又有些过,他当日听从祖母吩咐,曾纳过一房妾侍,只那妾侍不是个好相与的,鼓动臣媳那耳朵根子软的祖母一块欺负臣媳母亲,这事在平安县也算人尽皆知,父亲惧于祖母威仪,多少有些护妻不力,挺伤了臣媳母亲的心。后来,妾侍勾结其弟谋夺祖母钱财,竟差点伤了她老人家性命,以至祖母直到去世前,尽是缠绵c黄榻,全无知觉,臣媳父亲这时才明白自己竟是愚孝,未能善尽劝解祖母之责,自愧优柔寡断,才害了一家子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