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贺东升的母亲埋在一处坟场,如今正在规划成墓园,县城不比农村到处都是土地,丧葬都是集中处理,二十多年前的坟稍显矮小,但维护的很好。
“我每年都会过来,姥姥他们前些年都会来,这几年不敢来了。”
女儿英年早逝是老人家心中难以言说的痛,年老之后更不敢触景生情。
田宁恭恭敬敬鞠躬。
两人站在墓碑前站定,都没怎么说话,贺东升慢慢握住田宁右手,迷茫道:“其实我只记得她照片长什么样儿。”
贺母生完双胞胎后在医院大出血,抢救无效去世。
“她去世的时候我刚生下,听说眼睛都没睁开。”
田宁回握住他,听他慢慢讲,贺东升的情形大概比父母离婚的小孩子还要艰难,看贺明辉那样子都像个甩手掌柜,对贺东升也呵护不到哪里去。
“你别太伤心。”
“其实小时候我根本不懂,就是大概知道跟别人不一样,那时候范秋月也不敢做的太明显,毕竟有爷爷镇着,后来长大了也就不关注这些了,我自己活的也挺自在,不缺人疼我,偶尔会觉得挺对不住我妈,让范秋月完全取代了她的存在,不过好在她不会知道了,也不会伤心。”
田宁仰头看他迷茫的侧脸,往他身边靠了靠。
“盈盈,是不是她故意养的跟你不亲?”
在来之前,田宁没想到会将这个话题说的如此直白。
贺东升愣了一下,含糊道:“估计是吧,她对盈盈挺疼的,又是从小带大的,盈盈把她当亲妈,后来长大知道范秋月不是亲妈,还闹了一场,现在不和我亲倒是真的,我们都没什么办法,姥姥说只要她过得好就行了,也不可能时时刻管着她。”
田宁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