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两月,当婉妤看见侍女冬子的脸上出现几道其他宫人留下的抓痕时,才知自己已为人所忌。
“她们说,夫人整日往中宫跑,是存心巴结王后……”冬子哭道,“我一时不忿,才与她们动手。”
婉妤怔了怔,问菽禾:“是不是我中宫去得太多了?”
菽禾斟酌着回答:“每日定省是应该的……只是,夫人停留的时间可适当短些……不知夫人可曾留意,王后亦有事做……她如今每日都在纺纱织锦,而夫人入中宫时,她便会抛下机杼与夫人闲聊……耽搁了纺织工夫,她自不会说,但心里不知可会介意。”
婉妤黯然,此后便不在中宫多作停留,问安之后即告退。终于有天淇葭留意到她的异常,遂在她告辞时问她:“妹妹怎不多坐会儿?”
婉妤轻声答:“我已来许久,不敢再叨扰姐姐。”
“妹妹哪里话!”淇葭浅笑道,“我闲着也无事,有妹妹陪着说话,这日子便好过许多。”
她神色只是淡然,但话语中那几分凄恻之意难以言传。婉妤亦想起,王后虽贵为国母,但似并不得宠于大王,据说大王已有一年多未涉足中宫。
不知该如何回答,婉妤便一味沉默。淇葭观察她表情,问:“可有人说你什么?”
“没有!”婉妤当即否认,须臾,才又道:“我只是怕拉着姐姐说话,会耽误姐姐织锦。”
淇葭一笑:“那有何妨?妹妹若有兴致,不如与我一起织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