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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很淡,几乎毫无香气,但他却舒服得眯缝起眼睛。

为了这一小口,他可真是煞费苦心。

打死他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会沦落到亲自采茶,再炒茶,炒的还不是正经春茶,而是叶黄味淡的秋白露。

这对喝惯了各种明前龙井、母树大红袍、顶级竹叶青、飘雪和猴魁的茶道大佬来说,实在不堪回首。

但他着实没什么好挑剔的。

一个人活在这万事只能求己的三十一世纪,能整上一口茶,夫复何求?

味儿是淡了点,口感是糟了点,可好歹有点茶味,总能聊胜于无了。

没错,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这口茶叶。

一个人在这世界上孤苦伶仃的过活,便已经足够可怜了。

再不给自己找点乐子,真怕自己会疯掉。

所以早上起床时他发现走不了,便立马动了歪心思,想起当年汉州附近有个茶山基地。

这茶山基地盛产猴魁,口味很不错,档次从低到高都有,他自己当年没少照顾这茶山的生意,基本垄断了顶级猴魁一年三分之一的产量。

他一想起这事儿,便心痒难耐,难以自控,索性轻装简行出发前往一探,尝试自力更生。

十月底能采到的茶叶都堪称下脚料,并且由于常年无人种植,这些茶树多少总有些退化,不再那么符合人类的口味。

他的炒茶手法也很粗糙,全凭自己感觉。

这最终弄出来的成品,要以他本人曾经的标准,大约只能拿来洗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