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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断的反复翻阅科技史,脑海中千万条纷纷扰扰的复杂信息,一粒又一粒信息如同水底淤泥下厌氧反应咕噜噜窜出来的微小气泡般,自他的脑海深处混乱潮泞的黑泥中窜起。

这些信息粒相互间并无明显的关联,时间的跨度极大。

有最近这条时间线里,他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离开前后造成的诸多改变。

也有三十世纪初期,镭第一次降临人世前与后的诸多细节。

还有他来了这边后,先后两次与镭的战争机械直接打的交道,以及通过在资料库中查询和与其他人交谈,侧面对镭的了解。

还有他最后听到的镭的那句用和钟蕾一模一样声线,甚至隐约带着丝若有若无情感波动的话。

还有曾经更多条不曾诞生镭的时间线里,他所做的事情与人类历史演变中的诸多细节。

他获得信息的层面太散,不成体系,理论上他的思考不太可能成功。

但他比起这个时代下的其他学者,他的散,正是旁人无法想象的优势。

只有他的脑子里才装着过去数条镭不曾存在的时间线的史料。

这些信息并非冗余,而是他手中窥破奥秘的手术刀。

他曾盘算过要不要向其他人寻求帮助,但在得知泰坦院被镭搬空的瞬间,他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幸好他身为银河人类的惊人智慧,又或许是宇宙真给了他什么灵感,他在这浑浑噩噩的三天里真将那无数颗信息粒气泡在脑海里汇聚成了一团巨大的气泡,并使其从脑海的海面上升腾起来,在空中化作个流光溢彩的巨大泡沫团。

泡沫在思维的阳光沐浴下,折射出来的这些七彩波澜,最终凝成了一副“画卷”。

画卷给了他答案,陈锋想通了。

他再又用这个答案,针对性的去寻找历史中那些往往容易被人遗漏的,看似细枝末节的小事,得到了确凿的结论。

“镭”这个名字,的确只是人类根据读音和她的特性,强行赋予了她一个金字旁的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