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阮成泽说他幸运,有个这样为他的经纪人,要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帮他说话。当时他还以为对方不过是一厢情愿,他没想到苏惟竟然也是。
原诩闭了闭眼,头部传来隐痛,那是困扰他多年的顽疾。之前一直在休息,复发的也少,近来连日高强度赶拍,时不时会发作一下。
“又痛了?”苏惟留意到他的表情,忙从包里取出药,“今天还有好几条要拍,等会我找导演协调一下,看能不能把你的部分先拍完。”
“没事,一会就好。”吃完药,原诩闭眼靠向椅子,片刻,又缓缓睁眼看向苏惟,眸色沉静,“我不是要干涉你,只是没理由知道也不出声问一下。有一些事……我不希望你被骗。”
“我很高兴你关心我,但yves这个人其实并不是你所了解的那样。”她顿了顿,又道,“我承认他身上有很多缺点,感觉上也很不好相处,但他本质并不坏。我见过不少真正内心黑暗的人,他与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他的优点就在于他的缺点都摆在明处,不屑伪装,甚至为他自己拥有这些缺点而骄傲。”
这是第一次,她向别人坦诚自己内心对阮成泽的感觉。其实她并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己的人,特殊的经历让她几乎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所谓可以谈心的闺蜜。那年之后,原诩便是她唯一一个倾诉对象。她给他写很多信,她的生活,她的心事,她每天的所见所闻。
所以,就算此刻他并不知道——或许以后都不会知道她是谁,她仍然可以非常自然的向他说出这些话。
原诩沉默了好一会,才淡淡一笑,“也许是个人观点不同吧。”
苏惟回头看他,戏里的妆容衬得他脸色默灰一片,即便如此,在不入戏的时候,旁人依然可以从他那颓废苍白的造型里感受到他细致眉宇间那种优雅的清俊。
可一旦他入戏了,此刻眉目间的这些俊美都会神奇的化为虚无,只留森冷与阴郁。
“你介意他帮你吗?”苏惟还是问了。她知道他在演戏这事上有多固执和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