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是她忽略了……杜夫人的日子过得也很舒畅自在,如杜夫人那般,她也是愿意的。
随即她便又想到,自己早先还曾因谢景言不来看她而心生埋怨。可也许三哥哥并不是故意躲着他,你看他这不就来了吗?
她心里便又轻快起来。
兀 自乐了一会儿,才又仔细打量起杜煦。此刻杜煦正在同她阿爹说荆州的形势,雁卿仔细听了一会儿,觉着杜煦这个人很踏实。也许是这半年来她听多了干谒士子的雄 辩——干谒之人急于展现才华,言辞往往夸大,动辄指点江山,却往往大而无当——杜煦讲荆州形势,却很翔实条理,见微知著。就连雁卿也能看出来,他是有干 才、能做事的人。也许朴实无华,却又胸有策略。雁卿身边不乏出类拔萃的少年,可杜煦却是鹏哥儿之外唯一一个让她觉得能成大器的。
也不是说三哥哥和七哥就不好……只是他们两个显然志不在此。
雁卿就悄悄望了望月娘……她一直都觉着,月娘对鹏哥儿格外的尊重和憧憬。如此说来,杜煦还是很适合她的。
月娘放下了帘子,目光略有些茫然。
雁卿就悄悄的将她拉到外头去,问道,“你觉着可好?”
月娘垂着头不做声,失神了好一会儿,才反问道,“姐姐你觉着呢?”
雁卿就道,“我觉着很好。他引用了那么多文书材料,可见博闻强识。说话条畅清晰,应答敏捷沉稳,对同辈谦让不傲慢,对长辈从容不鄙陋。以后定然有出息。”
月娘越听眉头便越皱起来,到最后似有不信的望着雁卿,“姐姐将他说的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