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难免也会泄露出些情绪来。见着雁卿时,不觉就怨恨她不识好歹——她就非要为虎作伥,帮着别人对付他。
是以在楼蘩殿里碰上雁卿,他的脸色便很不好。
常常就故意冷落、无视雁卿,反而要去抬举月娘。姊妹两个一同屈膝行礼,他就让她们在一旁候着,自己向楼蘩问安毕,待离开前,才扶一把月娘,柔声道,“起来吧。”却连看都不看雁卿一眼。
目光不经意对上时,纵然他虚情假意的笑着,可连雁卿都能觉出里面灼灼的怨恨来。
雁卿原本就因为当初拉他那一把而不自在。觉出他的恨意来,越发难堪起来。就更不愿意入宫来玩了。
楼蘩冷眼旁观了几次,难免也要叹息。
她原本动了心思,犹豫着是否成全太子——给太子挑个同她亲近、太子又喜欢的太子妃,也许能缓和他同太子的矛盾。是双赢之选。但是现在看来,太子对他的恨分明就比对雁卿的喜欢更深刻些。
以雁卿的性子,若嫁了太子,毕竟尽力为她调和。可也只怕要被太子错待,受许多苦楚。
楼蘩终究还是不忍心了。
这一年楼蘩也确实运途不顺。
二月中,楼宇随赵文渊出使回来。随即便有人上书弹劾楼宇投敌——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楼宇在突厥滞留十年,自然就娶了突厥女子为妻。还生下二子一女。他寻机逃回长安,哪里有余裕带上妻儿?
这趟出使,他本也想顺便将妻儿带回来,谁知妻子不肯,最后只带回了三岁大的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