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再吃了一惊,忙望向射箭之人。就见一胡服少年端坐在乌云踏雪的骏马上,十四五岁的年纪,却有久经战场的杀气。他已又张弓搭箭,猿臂蜂腰,不动如山。黑漆漆的目光自箭弦后瞄过来,不带半分情绪。那箭所瞄准明明是血肉之躯,他目光却仿佛在看草木扎成的靶子。
连声音都不必发出,他就这么瞄准着,一行人便察觉出他的威胁,竟没有一个敢动的。
片刻之间,楼宇也察觉出这边的动静,已派人来问。
纪衍早瘫软成一滩烂泥,脸肿得猪头一般。鹤哥儿就拍去手上尘灰,道,“纪二公子要同我切磋武艺,倒无旁的事。”
那校尉如何看不出,切磋是假,纪衍被他当众揍了一顿是真。不过这两家他谁都惹不起,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训斥道,“天子选贤择士,自有你们光明正大在校场上切磋的机会。勿要私下争强斗胜,自毁前途。”
又去瞪谢景言。谢景言就更无辜了,“我在练箭。”
校尉一回头看到靶心两枚长箭,实在无话可说。就道,“好箭法!”
转身离开了。
鹤哥儿:……所以说谢景言欠揍之处,真是十年如一日啊!
因有楼宇盯着,纪衍虽吃了大亏,却也不敢当众报复。灰溜溜的留下一句,“你等着!”便领着一群人逃走了。
鹤哥儿虽揍了纪衍一顿,心情却越发糟糕。
——雁卿究竟是为什么让林夫人给禁足了,鹤哥儿根本就没想过,林夫人自然也不会对旁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