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却十分的想要收住——他已觉出自己此刻的异常来,滔滔不绝的说着话,跟太夫人说、跟月娘说、甚至跟林夫人说……可他的心分明就在雁卿身上,只是无法将话题引过去。又盼着雁卿能主动靠近过来。竟是一刻都不能安稳。
只觉得手臂上雁卿涂抹药膏的地方分明该是沁凉的,却仿佛是在发热。且又生了病一般,全身都很奇怪。
目光也不自觉的就飘到雁卿身上去了。
明明已成功的让雁卿不快活起来,可他似乎并没感到满意——该说反而忐忑起来了。待见到雁卿目光由生着闷气转而为淡漠,他心口便砰的一沉,一时仿佛有冷水倒灌进来。
他素来都是怎么开心怎么玩的。可今日却仿佛是明知会难受,也还是一头栽进去。
这感觉令他自厌。
他便突兀的收住了话题,笑着对太夫人道,“聊得兴起,不觉竟这么晚了。”
随即竟就这么告辞回去了。
待将他送走了,太夫人和林夫人也十分不解其意,都道,“太子今日做什么来了?怎的没头没尾的?”
便都望向雁卿。
雁卿就道,“我也不知道。就让我教他蹴秋千,又逼着我陪他玩儿了一会儿,最后还骂我是‘蠢材’……”
便如“亲情”是太子的软肋,“蠢材”也是雁卿的软肋——她隐约明白自己似乎是比旁人愚钝些,心里还是很在意的。
月娘就在一旁,雁卿自然不会说出太子挑拨离间那一段儿。只是想起太子当时落寞的眼神,还是又提了一句,“似乎皇上要立皇后,他心里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