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浅淡的梅花香迢递过来,沁在风里,清而凉。

我安静的喝茶,由他看着。

半晌,他终于开口,惋惜的摇了头,道:“阿贞,你怎么变得这么老丑。”

瞧——他说话也还是这么招人厌。

我不想令他借题发挥,便抬了抬手,示意他坐下,道:“你倒是还是当初的模样。”一面亲手给他勘察,递过去。

他深受接了,饮一口,似乎嫌弃那未到,我便安静的望着他,他看了我一眼,还是饮尽了。

我便挥了挥手,命众人退下去。

茶声泠泠。

他在我对面坐下了,我便也打量着他。

他其实与过去并不一样——多了一份沉静雍容,反而越发的好看了。我总是每见他一回,便要感叹天公造物。

他也由我打量着。凤眸微挑着,长睫低垂,漆黑的瞳子就像古潭般深而清,那波光宛若能流淌出来。

他垂首时,耳边散发垂落下来。

我看得专注了,茶水满溢出来,方才回神。他唇边便又勾起笑来。

——唯有这种从不加掩饰的喜怒,还是少年时的模样。

我将茶壶放下来。

一时心中有无数的话想要问他,然而开口时唯一问出来的,却只是:“阿秀,你为什么要害我。”

他却不答,反要说:“你过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