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依旧慢悠悠的做着针线,对红叶道:“你去库里挑些布样来,要吉祥的花色——花鸟最好。”
红叶应诺去了,苏恒便踱过来,在榻前站着,静静的看着我做活。
我笑道:“你挡了光。”
他便往旁边让了让,早有宫女搬了鼓凳过来,他就势坐下,依旧没有说话。
他的手放在膝盖上,映着明光,白玉般莹润。我便想到新婚夜里,他执一柄玉如意来挑我的盖头,他的手是真的比玉同色。
我便放下针线,去拨弄他的手指。他先是老老实实的任我拨弄,片刻后便坐到榻上来,从背后揽了我,揉捏着我的手指,“你不能劳神,便少做这些。”
他手上有些薄薄的茧子,然而我的手也并不柔滑,只怕比他的还粗糙些。
我说:“闲极无聊,总得找点事,打发时光。”
他便摩挲着我的耳鬓,调笑道:“朕召之即来,给你解闷可好?”
我笑道:“臣妾不敢与万民争利,国事要紧。”
他说:“……许朕就想做个昏君呢?”
我便摇了摇头,“那也不能是因为沈含章。”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拿起我刚刚方向的活计,在我耳边低声问道:“是给肚子里的孩子做的?”
我笑道:“不是。是给陛下绣的……已经有些年没有给你做过这些东西。看你配着别人编的绦子,用着别人绣的帕子,心里总是别扭。”
他便顿了顿,身上贴的近了,声音便有些低哑,“你不喜欢,朕便再也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