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陛下带他来的,没什么好回避的,就这么见吧。”
红叶沉闷了片刻,还是不能认同,向后面吩咐道:“设帐。”
我揣摩不出苏恒的用意。倒是想到当年在邯郸陋居里,周赐也总是这般不期然来访,而苏恒也不加避讳的招待。我与红叶匆忙间下厨去,有什么菜肴便整备些什么菜肴。没有下人服侍,便亲自布菜斟酒。而那两个人哪怕只是就着一碟子落花生,乃至半笸箩鲜槐花,也能畅怀痛饮。兴致起时,一人抚琴,一人舞剑,长啸当歌,一样豪情干云。
那确实是令人追忆的时光。
若真是如此,我倒是有心顺着苏恒的心思,不过目下的状况也不容我操劳奔波。
便对红叶说:“让李德益去配殿高台上设席,先将时鲜的果品与点心盛几碟布上,直接请陛下和周常侍入席吧。”
若是让周赐入了椒房正殿,不论是非黑白,传将出去都是一桩公案。而配殿高台上当风览胜,也是宴饮的好去处,还不至于败坏了苏恒的兴致。
红叶这回果然不再阻拦,应了诺便麻利的去了。
苏恒倒也没糊涂了,听红叶说完,远远的对我笑了笑。又和周赐说了些什么,周赐便整肃了衣冠,在阶下对我做了个揖。随即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谈笑着,上了高台。
我便也不再站在风里,命青杏儿扶了我进屋歇着。
红叶来复命时,膳食坊的管事妈妈以拟好了酒肴清单,呈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