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点了点头,便去存放。

然而到底还是有了心事,放好了又回来伺候着,纠结了半晌,还是对我说道:“那东西当还是陛下的,小姐不要多想。”

我无语,便笑道:“我不多想。说来这些天实在寡淡得厉害,你给我寻些解闷的法子吧。”

红叶这才转了心神,想了一会儿,笑道:“我给小姐吹一支曲子吧。”

我笑道:“算了吧,听你吹笛子,还不如我自己抚琴。我记得刘碧君送了一张琴来的……”

红叶想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度刘碧君的用心,恨不能连她踩过的地板砖都敲掉重铺,免得我踩上去时误中了什么陷阱。当即便要开口说话,然而看了看我的肚子,却还是咽了下去,只用她固有的温和语调劝诱我道:“太医才叮嘱了,要娘娘安心养胎,娘娘便消停一刻吧。您稳稳的坐着,奴婢这就去乐府,给您传最好的乐师来。”

我心里想笑,叫住她,道:“就把端午那天家里送来的伎乐班传进来吧。”

——哥哥自然也知道我在物色美人的事,倒也透过母亲劝说了我几句。不过他也明白,我要做事时,拦是拦不住的,还不如他亲自挑些自己放心的人来给我。因此当日便挑好了乐师舞姬,送进乐府里去。

哥哥挑的人,未必是最好的,却绝对是最合适的。

只是又要爱苏恒爱得不能不能自拔,又要亲手给他安排枕边人。史书经典上那些贤淑后妃的事迹,实在是难学得紧。

胡旋舞跳得恰到好处,那一身白昙似的轻纱换做了五彩霓裳,舞动起来满目绚烂,令人眼花缭乱。虽不比那日令我心动,却别有一种喜庆欢腾的意味。

舞女也是极好的。眉眼温顺和柔,并无寻常倡伎媚眼勾人的轻浮仪态。胸脯饱满,然而腰肢细柳般纤柔,仿佛怎么也折不断似的,天然已极尽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