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扬略有些疑惑,却还是道:“……是我自作主张了,娘娘恕罪。”
——想必她是听到苏恒来了,才将韶儿抱回来的。她并没有做错。
我很觉得对不起韶儿。
然而只有今晚,我无论如何也不想敷衍苏恒。
回到寝殿,本以为诸事烦扰,这一夜又不能安眠,谁知沾了枕头便有些昏沉。
韶儿睡梦里喃喃呓语,往我怀里拱了拱,发际带着,令人沉静安稳。我抱住他,只片刻便沉沉睡过去。
好眠无梦,只中间苏恒回来,似乎想将我唤醒过来。我迷迷糊糊的回神,看了他的脸,纯然无感,只半梦半醒的望着他。他用手顺了我的头发,道:“睡吧。”
他身上水汽微凉,从后面抱住我,当我再次沉沉入睡的时机,忽然又说:“朕只是陪母后用过晚膳,没有做旁的事。”我脑中依稀记起来,他分明是换过衣服的,却也没意思与他纠结,便胡乱点了头。他说:“可贞,朕只要你一个……”我已困顿得点不动头。过了片刻,也许是在梦中,又听见他说:“……朕答应过你……你许给我的……”
你许给我的。
可是我无论怎么在梦中搜寻,都记不起他答应过我什么,我又许给了他什么。
第39章 外廷
陈午确实是八面玲珑,才过了一日,消息便递到了我手上。
昨晚做的槐花饼,韶儿很喜欢吃,我想着如今时节已不早,只怕过几天槐花便要老谢,那时就不好吃了。因此让红叶去知会御膳房,再蒸一屉槐花饼来。
红叶带了食盒去取,回来时,就发现食盒里多了张字条。
“是御膳房。”红叶道,“那漆盒我只在御膳房放了一下,中间出去答了句话,错眼也就几步路的功夫。没在别处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