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恒的嫔妃平日里再伶俐的,到了我这里也只装哑巴。只她一个口拙的从来不露怯态,很给我面子,着实难得。

我说:“昨天太后摆接风宴,我该去帮着操办的,结果事来得急,竟不能起身,怠慢你了。”

她忙垂首道:“不敢,娘娘身体不适,该臣妾来伺候娘娘的。”

我笑道:“宫里边伺候人的那么多,哪里轮到你来了。”

她面色霎时红透,双手交握在一起,指尖略略有些发抖。我看得出她有些紧张了,然而我似乎也没说什么为难她的话——看来她在我这儿跟我在太后哪里都是一样的。

她说:“伺候太后和皇后,是臣妾的本分。”

这话我还真不敢当。不过看她抖得那个样子,根本随时准备跪下来向我请罪——我最好还是不要再多说什么,否则不知道的人还指不定以为我怎么欺负她了。

若我在太后跟前也能做出随时会被吓哭的模样,估计就算不能少遭些罪,至少也能博取些同情。

可惜一国之母见了人却怕得跟兔子似的,未免太不成体统。这法子我还真学不来。

我略有些头痛,便揉了揉太阳穴,又问道:“昨夜的宴会,可还尽兴?”

她略松了口气,腼腆的垂下头,柔声道:“回娘娘,宴会前陛下带着太子殿下去坐了一会儿,娘娘遣人送了贺礼,平阳公主也在,太后娘娘很高兴,昨夜亥初才歇下。”

我说:“太后老人家高兴便好。想来也多亏了你在跟前伺候着,我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