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看了看身旁一片片仍在滴水的树叶,不是十分理解他们为何非得挑这大雨初歇的清晨来砍湿淋淋的木头。
当然,他也只是挑了挑眉,便继续抬头去看他的日出了。
反正这世上难理解的事太多,他人闲事他不管,也懒得深究。
那两人逐渐走进,并没有发现被树冠遮掩着身形的水镜。
地上的泥土有些湿,其中高个儿的那个抬脚把鞋底在旁边的草丛上搓了搓,将肩上扁担放下,竖起撑在地上当拐杵着,一边继续走一边问道:“你知道不?那俩兄弟还没回来呢。”
矮个儿叹道:“可不是嘛,这都多少天了?都说是被那海妖吃了,连船渣都没剩下。”
“唉,”高个儿也跟着叹了一口,无奈道,“他俩那船还是从孙家借来的呢,是所有船里最大最坚固的了,可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挡不住海妖?”
矮个儿撇了撇嘴,点头道:“他俩也是胆儿肥,自从上次看到那个……”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犹豫如何形容,而后冲高个儿挑挑眉:“就那个,上次海上突然出现的那个战场。”
听到这句,水镜忍不住又低头看向两人。
数月前,南海海上曾出现过一次壮观景象,景中呈现的是一幅两国交战的画面,战马扬尘,硝烟弥漫,引得沿海数千人驻足遥望,人心惶惶。
高个儿听到这里也立刻反应了过来,连连点头表示会意:“我知道,都说那是蛟蜃吐气,是未卜先知的灭国凶兆嘛。”
“啧,”矮个儿立刻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皱眉责备道,“你小点儿声,别嘴上没个把门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