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案之上除了正中的一只宝函外再无他物,但当季青临走到案边后,却先是伸手摸了摸案沿,随即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冲着解无移抬起手来晃了晃,笑道:“你这谷主是不是也太惨了些?不在谷中时都没人来替你打扫打扫屋子?”

这长案之上已是落了薄薄的一层灰尘,季青临随手一抹便是几指的轻灰,显然是近日来都未曾洒扫。

解无移对此倒是并不意外,也丝毫未觉有何不妥,只淡淡道:“此处向来是我自行清扫。”

季青临一句“勤快”还未夸出口,便又听他补充道:“旁人我不放心。”

不放心?

季青临不由低头看向那宝函,心想难道这些宝函中放置的都是些容易令人觊觎的贵重之物?

这么一想,他赶忙老老实实地收回了手来背到了身后,打消了要将这宝函打开看看的念头。

解无移一看他这举动,瞬间明白他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忍不住无奈轻笑了一下道:“无妨,你想看便看。”

季青临略显犹豫:“可你不是说……”

“你不是旁人。”解无移道。

季青临微微一怔,心中不由因着这话生出了些许暗喜,随即也不再迟疑,伸手轻轻将那宝函的盖子揭了开来。

看清函中之物时,季青临先是茫然了一瞬,因为那是一方看上去极为普通的砚台,除了略显古旧之外实在无甚特别,上头甚至还有些许浅浅裂纹。

难道是我不识货?

季青临一面想着一面小心翼翼将那宝函的盖子重新盖上,跟着解无移继续向左走去。

穿过珠帘,第二组字画正中是一幅海上夜景图,下方画着一处船头,一人盘腿坐于甲板之上,似是在眺望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