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丝线比上次双生子的那两条还要短些,由此可知霍绝转生之处应该就在榆州城外西面不远处。
此时已是后半夜,他们来时乘坐的那辆马车的车夫恐怕已经入睡,驿站又早已打烊,二人索性也没再寻车马,带着白毛直接步行出了西城门。
夜半的城郊静谧非常,除了草间虫鸣便只剩皎洁月光,偶有不知名的野物从道边丛中穿过,也都是一闪即逝,来去无踪。
季青临本有一肚子的疑问,可真到了静下来独处之时,却又忽然发觉自己求解的欲望似乎也没那么迫切。
霍叔为何要去季府,为何要与银锣装作不识,为何要教他习武,为何要送他入宫,这一切疑问最终都会指向同一个终点——这些所谓的“欺骗”可曾加害于他。
答案是不曾。
既然如此,那些“为何”似乎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两人沉默地走出一段后,反倒是解无移先开口道:“你有什么想问的么?”
季青临转头迎上他清澈的目光,微微笑了笑,如实道:“原本有很多,现在觉得好像问不问也无所谓。”
解无移看着他,片刻后轻笑了一下道:“既然你不问,那我便直接说吧,你听听看能否为你答疑解惑。”
季青临没想到他会主动解释,但他既然愿意说,季青临自然也愿意听。
解无移看向前方,理了理思绪,从头说起道:“银锣到你府中几年后,黑袍人忽然现世,起初我们尚未察觉他们针对的是四季谷,只当是民间涌出的一股势力不明的匪盗。他们数次在京中出没,银锣在季府附近也曾发现过他们的踪迹。那时你二人都还年幼,皆是难以自保,我便令霍绝设法进入季府,好从旁相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