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洗起来真的很麻烦,浸了水又变得很涩,顺发的时候总是被发结缠住,他暴躁地恨不得直接剪断。

晏长歌看他生拉硬拽看得心惊肉跳,连忙按住他,“我帮你。”

“没事。我可以的。”白殊言还在和一个发结战斗,背对着晏长歌表情非常放飞自我。

系统把他眼冒凶光的样子瞧了个正着,觉得没眼看,“求求你放过头发吧它是无辜的。”

白殊言的手还在斗争,被晏长歌扯开了,“还是我来吧。”

浸了水的头发特别沉重,这时他头皮一轻,晏长歌将他的长发捧了起来。

“交给我好不好?很快就好了。”晏长歌轻声道。

他修长的手指插进发丝里,灵巧而有力,白殊言还没什么感觉,发丝便一缕缕顺开了。

“那谢了。”见他娴熟而顺畅,白殊言就不自我折磨了。

晏长歌拿起皂角细致地为他打上泡沫,手中的黑发浓密又柔滑,似上好的绸缎反射出润泽的水光。

他的动作突然一顿,轻轻揪断了夹杂在其中的一根白发。

他微微拧眉在黑发中翻找几下,乌云似的黑发中,不知什么时候有几根染上了银色。

白殊言感觉到他停下的动作,回头瞥到他手里捏的白头发,不在意地道:“没事,谁还没几根白头发啊,不用专门拔,说不定自己就会掉了。”

……或许是他多心了。晏长歌将那根断发在指尖上绕了两圈,只觉得这颜色格外刺眼。

白殊言倚在桶壁上,懒懒地享受晏长歌的服务。头顶按摩的力道轻柔适中,温热的气息渗透进头上的穴道里,让他舒服得昏昏欲睡。

他睡着了。

晏长歌意识到这一点时,连呼吸都放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