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长歌的脸色真的很难看。

白殊言讪讪道:“我开玩笑的。”他像个用鬼故事吓哭小朋友的恶趣味大人, 也不知道怎么哄回来,“其实我俩同父异母来着, 也没那么夸张。”

“我没吓到。”晏长歌低声道:“我只是觉得……你过去一定很辛苦。”

白殊言道:“反正都过去了。就像你说的是种历练嘛, 不然我现在也不会武功这么高。”

晏长歌凝眸深深注视着他。白殊言嘴角噙着一抹浑不在意的笑,他真的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但晏长歌知道, 司清教带给他的阴影仍然没有过去。

他本该纵马江湖,快意逍遥, 而不是被那些所谓的名门正道视为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 被锁在这一丈之地;更不该脚踩这满地千年寒玉, 如镇妖孽般凝住经脉, 时时饱受严寒之苦。

“你出去之后想去何处, 有什么想做的吗?”晏长歌温声问他。

“去哪我没想过,倒是有件事一直想做。”

“我想收个徒弟继承我的功法。”白殊言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觉得拜我为师如何。”

晏长歌沉默了一下,然后他突然说:“你刚刚说五年前你刚成年。”

“是啊, 怎么了。”

“那你今年二十三岁。”晏长歌道:“但是我二十五了。”

“……”白殊言憋出一句:“谁说不能收年龄比自己大的人为徒了。以我的功力还不够开宗立派,广收弟子吗。”

晏长歌真诚地向他提议道:“等我们出去之后,你可以收个年轻些, 根骨好塑造的弟子。”

“我已经有些晚了, 还是算了吧。”他拒绝得委婉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