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衣女子性情果然是喜怒无常,正笑着说着,忽然又暴怒起来:“哼,我要她哭,我要她痛,我要她夜不安枕,食不下味。可如今,如今……”她暴怒地走来走去,“如今她却是还未真正吃到苦头,我却已经睡不好,吃不好了!不成,我等不得了,我要她现在就痛苦,现在就难受!”说到这里,转而骂胥伍道:“你这无用的奴才,过得这么久,还是没能够叫我如愿,我留你何用!”
胥伍上次来,便领教过她的喜怒无常,此时见她忽然又发作,吓得浑身冒冷汗,忙道:“小人还有话说,还有话说……”
那红衣女子冷哼一声:“什么话?”
胥伍猛然想起那房中令他垂涎万分的藏金箱子,顿时生了主意,亦想借着眼前之人壮胆撑腰,忙道:“夫人有所不知,世间最苦最痛之事,便是叫人衣食无着,挣扎求生。夫人若能够夺了那人的财物,岂不是更好?”
那红衣女子惊道:“她还有财物?哼,哼,看来那惠后转了性子,居然如此厚道啊,还能让他们带出这么多钱来!”
便见旁边的侍女赔笑道:“听说,是他们出了咸阳之后,有人送的。”
那红衣女子一把抓起一只酒爵,把玩着,忽然笑了起来:“这样就不好玩了,既然是做人质,总得让她尝尝苦日子,这才像话。”
胥伍忙道:“正是,正是——小人有个主意……”说着便膝行两步,低声将自己的主意说了。
那红衣女子听了十分快意,咯咯地笑了起来:“胥伍,你果然是个做小人的材料。不错,不错,你便依此去做吧。”
胥伍却傻了眼:“我……”
那红衣女子冷冷地道:“既然主意是你出的,自然也当由你去执行才是,怎么,你有意见?”